编者按：近年来，随着基因重组技术的发展及人们对肿瘤发病机制的深入认识，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过继免疫疗法在临床试验研究中取得了长足进展开展，CAR-T治疗已成为难治复发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难治进展期淋巴瘤、难治复发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等恶性血液肿瘤的新型武器，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效果。然而，面对CAR-T治疗后出现的肿瘤复发，我们仍面临着许多挑战及机遇，任重而道远。在不久前结束的“第十一届陆道培血液病高峰论坛”上，本刊特邀请美国芝加哥大学Michael R.Bishop教授针对该问题进行了深度访谈。

Michael R.Bishop教授：CAR-T细胞治疗后的复发率约为50%-60%。CAR-T细胞治疗后患者复发的原因有多种，部分原因是CAR-T细胞实际上已经耗尽，并且在抗肿瘤的效力方面逐渐消失。因此，CAR-T细胞的适应性非常重要。另一方面，也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由于肿瘤细胞具有躲避CAR-T细胞的能力，它们可以适应性地下调CAR-T细胞靶向的表面蛋白质，实际上肿瘤细胞已经发展出了防御机制来对抗CAR-T细胞。

 

Michael R.Bishop教授：近年来，我们看到泊洛妥珠单抗（polatuzumab）与化疗药物苯达莫司汀和利妥昔单抗的联合治疗取得了很大程度的成功。这是免疫治疗与传统化疗相联合的治疗策略。泊洛妥珠单抗是一种抗体偶联药物（Antibody Drug Conjugate，ADC），其一端靶向B细胞表面特异的CD79b蛋白，另一端则连有化疗药物。当其在体内特异性地结合并进入B细胞后，就会释放化疗药物，对肿瘤细胞进行杀伤，从而控制病情。使用双特异性T细胞结合物和双特异性抗体的ADC药物作为免疫治疗的新武器，目前已在血液肿瘤领域表现出较好的疗效和安全性。不过，最终我们还是希望可以让患者接受异基因干细胞移植，这也被证明是在CAR-T细胞治疗复发后的患者的最佳治疗选择。

 

Michael R.Bishop教授：个人认为这有两个方面。其中一个方面是，我们能制造出更好的CAR-T细胞吗？这花了大约五年的时间，我们开始看到新型的CAR-T细胞产品问世，这将显著改善CAR-T治疗的疗效。另一个方面是，正如你的问题中所提到的，我们能在病程的更早期使用CAR-T吗？目前，个人认为已经清楚地证明，对于一些具有侵袭性疾病，例如难治复发性淋巴瘤，在病程早期使用CAR-T治疗的疗效要优于传统疗法。那么，随着而来我们需要面临的问题是，CAR-T治疗能增强那些患有中低风险疾病患者的疗效吗？我们能安全地将CAR-T细胞纳入该治疗方案吗？这些问题也是未来有待我们进行更深入研究的主要方向。